Archive for 2010年4月

4月23日 – 冷笑话&ONE PIECE

昨天女友提出分手,问原因。

答说:

“记得当初发给你的一首诗嘛?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我说:“当然记得,那你还和我分手?”

女朋友:“现在这些事情都发生了。”

中午在冷组看到的一则。

是真的很冷。然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另:

ONEPIECE今日更新(不知不觉间就追了很多年)。
路飞说:不要说话。脸颊什么的已经用快要裂开的程度捏过了。如果是梦的话早就应该醒了吧。……艾斯是死了吗?
——“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哥哥!”“一定会成为海贼王啊!”“总有一天要变得比哥哥更强!”

那个歧路末端跑出来潇洒救人然后潇洒走人的家伙就这样挂掉了。初遇介绍过后船上所有人站成一排,惊讶到下巴都快掉下来,说路飞这种怪物原来不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我脸埋在桌子里对着漫画笑得死去活来……

那是高二还是高三的时候呢。

我会用尽力气来争取那些荣耀,以及活到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前路尚未打开,于是可以畅想对面的璀璨,而我赌上所有诚心这样说,是希望有一天,即使你要离开,也能不留遗憾。

4月19日 – 夏日大作战 & 道林·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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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屏幕上的男孩正在流鼻血。

双眼无神,两手不自觉地哆嗦,嘴半开着,像毒瘾突然发作的人那样呆呆地盯着前方。

那时猪在旁边说,这就是他最帅的时候。

那时他正在算“Shor’s algorithm”。

一个属于量子数学范畴的、估计是我此生到老都不能明白的东西。

心算。

 

那时我想geek之谜就是他的帅永远无法为人探知美的感官所触及。更何况这是一个视觉系铺天盖地的时代。

可是当被别人指责这是你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你说

“和数学一样啊,这和数学一样,放弃了就绝对不可能找到答案了”

当你说完的时候  那些直抵我心的力量  不比任何大声喊出的壮美宣言逊色。

真的近来我常常在灯下觉得或许就这样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界限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在三十五分钟之内把那些题充满技巧性地完完整整地做完

可是怎么办  就还是要跑下去啊   他妈的跑不下去也要撑着跑下去   因为放弃了就绝不可能找到答案了啊笨蛋!

 

——更何况那是在安静的黑暗的我熟悉的小房间。身边的人无论遇到何种哭泣的狼狈都只会露出见怪不怪的容颜。

 

*******

道林格雷2

久闻盛名,但也仅此而已,一直没看过1976年的版本。会注意到新版,也只是前段时间对王尔德作品的若干感触还沉在心底。

写到这里又开始觉得这两天连着接触这两部片子是否有其寓意。囧。其实只是巧合,如果今天胃会乖乖的,也就不会浪费大好时光,在阴霾潮湿的天气里把灯一盏一盏地关掉,烧一个热水袋给自己捂了,然后看他清澈的眼神和俊美的脸。

然后……前半部分我很没品地笑场了……

Henry你不应该是个略比道林大几岁然后风流倜傥英姿潇洒的老男人么……否则怎么会瞬间吸引初来伦敦的小道林的眼球,以至于急切地把自己的价值观摆正到和你同样的位置……可是片中,对不起我视觉系了,但,但,但你也太怪蜀黍了一点吧……然后劝诱时还走的都是怪蜀黍们的老招数,女色完了3P,3P完了母女(这我真的……我打出来都很雷啊!),等到小道林彻底堕落成一个坏孩子(什么时候这成了个主旋律片了啊喂!)该捅的捅了,该毁尸灭迹的毁尸灭迹了,回来开始玩SM……顺带一提背景的小提琴音色很华丽(= =你这音控)……总之,基于以上原因,电影前半部我也在对其手段的见怪不怪(?),于是基本没入戏的状况下度过囧……

一直到道林来到Sybil的坟前。歪斜的十字架阴暗的天。那个少女明明应该在夏日的溪水边绽放自己的笑颜。可是她违背了他的信仰。或者说他认为她违背了他的信仰。

可问题是你如何苛责呢?你如何真的知道Henry教给你的那些其实带着太多腐败和不祥的气息?——毕竟他是你亲信的朋友,而你也能感觉到你的灵魂想要遵从他所展现的召唤,那是你本性里隐约的念——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如何辨明对错?你如何决定要以何种对错抉择你的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拥有绝对的条件达成这一切——财富、美貌、青春——如果我拥有这些条件,我可以像那个被描绘的男孩那样生来就凌驾于所有世人的欲念之上,我不敢说自己绝不会信仰享乐。因为,你看,它的好处那么鲜明那么显而易见。而Solemn。大多数时候,它其实只是出于一种对生活干苦现状的敬畏吧。尽管前者能让我联想到的多半是道林格雷的画像,最终必定沦为火焰中飘摇的哀嚎,而后者则是女性坚毅挺直的肩背,完美笔直的一条线。

我无法得出一个所谓的结论来。原著散落了,而电影给的想法只到这里。男主角人选 赞,王尔德式发型 很赞。至于被本一击之下勇猛推倒的画家叔叔……那,那是个美梦吧……

——睡前补一句。其实我真的觉得新版电影里的Dorian比书中更道德律的多,更像Basil所认为的“He would not bring misery upon anyone. His nature is too fine for that”。或许这是因为导演始终需要一个线条分明的故事,而不只是一个梦境。无论如何,这个故事不像书所描绘的那样……但它也不差。你知道,标本故事总不会差。而毕竟我到现在也无法忍受,在女孩那么长的一大段告白之后,只是一张侧过的脸和一句murmur,“You have killed my love”。

是的。我怀有探寻,所以我深刻理解。但我仍旧,不能接受。

4月16日 – My Confession

 

我明白有些事即使毫无意义,涌上心头也只能有写出来一途。
没错接下来的字将会冗长而模糊。尽管我从来都试着过得清楚。

掐指一算,接连三个夏天之前的季节都在考试的预备中度过。都是带有很大不确定因素让人强烈不安却也只能咬咬牙前行的考试。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殊因素的话,就是今年的冬季和雨季都异常漫长,一直到今天也是这样。

2008年的这个时候你在不同的自习教室背同一本单词。为了找到安静的环境做题第一次把笔记本带出宿舍。山大的季节变换泾渭分明,春天是窄长而不可忽略的一段,当你走在路上,无意间发现脚下的水洼里飘着几片樱花瓣。然后才想起来该看看天空。已经不是冬天那样从始至终的灰色。
就一下子充满莫名其妙的希望。
那是一场“试试看”的因素居多的练习。那时候还觉得自己有彷徨困惑的权利。那时候还常常和隐一起出去喝酒。那时候常常被毫无目的的冲动驱使,去做一些神才知道为什么的事。
说起来其实也只是那样。在做题做得很累的时候回宿舍放下包,走过几个不长不短的街区,夜色安静却不再逸满清冷的气息,你一任脚步前进。直到能够看到一棵树。和大楼上几盏白色的灯火。
你蹲在树下想事。假装自己是个参观者然后一块一块认真看过建筑物的标牌。数台阶的个数。
大多数时候你什么都不做,只抬头看。
很累啊。你的心说。
看看那些光就不累了。你的信仰说。

两年以后你读到这样的诗句。
“我望着你。像一棵树望着远方。”
两年以后你给隐发短信说生日快乐。他回,蚂蚁,现在只有你会这样叫我了,其他人都走了。
你握着手机没回话。你想,可是我也要走了。

2009年的这个时候你在无休止地机械性地重复所有你能重复的事。你反正无所事事。你一天吃五顿饭,可是体重还是很快地到了九十,还继续不折不挠地往下。就像想要抹消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那样瘦下去。你的脸浮肿苍白。你的身体像浸水的机器一样虚弱。你的神经变得纤弱无比,什么电影什么歌什么话什么外在的稍微契合一点的感触都让你哭。然后你抓住了一个考试的机会。
可是你知道,你其实已经做出了所有消极的选择。
你只是需要有什么来填满自己。

一个月以后你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旅馆房间里失眠。两边的太阳穴烧灼地疼痛。你咬着拳头在被窝里闭紧酸涩的眼。所有的悲伤都在一瞬间变为怒火。不准哭。你恶狠狠地命令自己,你他妈的不准哭!
两个月以后你在泰山上没有找到日出。你在站台上拥抱你的母亲,然后独自一人回到宿舍。
那里已经半空,没有其他人在。暮色四沉,你望着一个箱子发了很久的呆。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知道那是残缺。你模糊地想,神为什么连这一天也不肯把奇迹给我。
三个月以后,你才发觉那其实是神的仁慈。它不愿意你在生日里受苦,于是把手放在了你的眉间。于是在那些发生的一个月之后,事实才以光速撞到你面前。你发现结局原来如此啼笑皆非,愣了很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时光的尽头你终于看清这个玩笑的全部。你觉得苍凉,觉得不值得。也终于不再恐惧和受挫。
一年以后,你凭借那天的考试成绩申请到了学校。不是最好。但足以让你离开。

2010年的这个时候你按自己喜欢的姿势蹲在电脑前面打字。你的体重在无数的食物自我轰炸之下终于差不多养回了原有水平。你听着伯恩斯坦版的安魂曲做饭。你按习惯的比例冲咖啡,又一袋摩卡原装即将告磐。你曾无比早睡早起,也曾三天两夜只合眼一个钟头。你一边骂着“LSAT你这个S”一边做题。你仍然爱在信里写事,或者和谁一起电影,或者和谁做同一份卷子。你去做从未做过的盲人按摩,听到那人慢悠悠地念,哎呦小姑娘这可不行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多劳损点啊……
当时你正趴在那里被按得痛到死去活来,脑袋里还顽强地浮出那句话,或者奔跑或者死亡。
或者奔跑或者死亡。
而那些值得追寻的东西就在反复的擦拭之下慢慢明朗。

一个钟头的整理,就是这样。
我很高兴你的所有都坚持不懈地,并且将会一如既往地,由心而生。

4月14日 – 奔跑罅隙中的牢骚

结果不知不觉花了一整个晚上搜索天主圣经的拉丁本和英译本(后来才明白天主和基督的圣经旧约部分其实还是有不同的),然后又跑去搜莫扎特的安魂曲,虽然早在弹他的其他曲子的时候就大略地知道他的经历,但重读还是狠狠地难过了一把,第三部第六章Lacrimosa,永恒的八个小节……是谁说八是吉利的数字!

结果今天的配额还是没完成,时针就又飞速地走到了23点,我恨啊单词没查完解析只看了一半HB的回复也没很详实地读完题还是错很多掐准时间做的话错得更多(否则也不会被打击到上Q找人吐槽接着现在又在这里吐槽……)好吧今天仍旧十一点半睡好了,明天六点半一定要起来……生命你给我跑得慢一点啊喂!

4月9日 – 文摘

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
勇士年轻、热情、冲动,坦然面对敌人,守护同伴的背后。
奥兰得说:“敌人的数量众多。”
死神正在接近,雷哲握住奥兰得的手。

“虽然我们要死亡,但是我们如手足,我爱你如初。”
圣加百列领我们上天堂。

亲爱的雷哲,我们可以放弃战场一起活下去。

我忍不住又用手打了一遍这句话。这么温暖,坚持,并肩而立,共同以对,是深夜开放的向日葵,没有阳光也绽放倔强的生命力。

我们如手足,我爱你如初。

4月8日 – 最近

最近的生活大概是这样的。

每天早上睁眼醒来的时候总是惊慌。然后开始回忆今天是几号。然后再用一大串数字的推理来迫使自己安心。告诉自己还有时间。没有关系的。还有时间。
就在这样的无意义的重复句里度过初醒的十分钟。
星期则变成了一个虚无的单字,因为星期和需要做的事情无关。无论是不是周末,每天的事情都那么多。
然后用脚踹一踹唱片机晃去洗漱,这些日子听的歌愈发单调和重复,却不觉得厌倦,HC的insert,Amy Lee和张悬,有时候会把MP3接到音响上,然后放一些年代久远音符却依旧清晰的歌。没错。我说的是Bach的无伴奏大提琴。
早饭是不需要自己搞定的,通常把碗端到laptop旁边,开邮箱,开Reader,开各种即时通讯的工具,然后一边浏览一边慢吞吞地往自己嘴里塞食物。
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帮衬,你很难有耐心把饭完整地吃完。

然后的事是做题,对答案,揪着自己的头发面对镜子发呆,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给游戏里的植物浇水,写邮件,查看群的消息,写一些故事的片段——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如果它来了却不被写出来,就会固执地在脑海里盘桓不去,占据本应留给陌生单词的空间——锁了门去街上买东西,春寒料峭的雨天为了方便只穿一双夏天的凉拖,即使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而逐渐不带MP3上路,耳边也常常会萦绕一些莫名的旋律。你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因那些空白的调子而突兀地改变表情。

昨天的梦是自己在被烧灼得通红而斑驳的大地上行走。到处都是微微刺鼻却不难闻的火的味道。而我的手中没有枪。
在这个半球能够呆的时间还剩下三个半月。
整理抽屉的时候,看到自己07年手写的日记。

“目前的状态不是志得意满的狮子,而是一边畏惧着狮子的脚步一边逃窜的羚羊。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逃亡能够变得疯狂,趁夕阳还没完全落下。”

没有枪,但是也没有恐惧。或者说,恐惧在每一次脚与地面的接触中被逐渐打磨成了一种光滑的容易被接受的形状。
一种只在清醒与沉睡交接状态下,在每天的睡前或者睡醒后才会被深刻感知的形状。
仍旧蜷成一团窝在沙发上比平躺在床铺上更容易入睡。
仍旧搞不定自己的刘海。
仍旧会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仍旧会在灰色泛滥的时候四处寻找去讨一个晚安。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