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2010年7月

7月27日 – 宝贝

 

这些日子我惶惶不可终日。而日子终于过去。

而你们慢慢累积。直到一个我连梦想也不曾企及的高度。

我从前在心里,在梦境的仓皇中,在那些没有睡眠的夜晚,我小声地说

我希望。

我希望。我希望。我希望。

但我从不曾真的觉得我能够在某个关口获得。

而你们居然就安静地存在了。

你们的背后立着不同的意义,但那些意义都微笑的

你们的出发没有存心,但最后都抵达了。

 

苍白色的硅胶颈链。绕了三圈戴在手上也似模似样。

阿彪。当你说自己身上常年有的东西无非就是脖子上的一根和手腕上的一根,然后把手腕上的那一根摘下来给我。

接过来的时候,还是温暖的。

其实我的手很长一段时间空空如也。很多东西断了,没有补,于是也就随它去。

然后现在。然后现在。它甚至拥有比安全更加安全的重量。

R。很多小道理我碎碎念给你。很多大道理你不言不语地写给我。

在你说之前,我从来都不敢奢望有谁对我真的舍不得。

我明白太多,于是反而不敢相信了。

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教给我更多的谦卑  和有足够证据的骄傲。你知吗。

当我过马路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手腕上的重量,我多骄傲有你,你知吗。

枕头旁边浅蓝色的小N。抱着向日葵的龙猫。被当做睡衣的软软的白T。藏起许多年的海报。

猪。你知我们很多年。你带领我整整一年。

我们对彼此真正遇见的问题都没辙。但是仍然在不确定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带着询问转向你。这是多年的习惯吗。

这可称之为羁绊吗。

或许会飘在空中的GOOGLE T。

HB。MS录入大好。

你的冷静永远比我多,所以我不担心你遇事不知该如何。

我亦不担心你会被新生的无谓埋怨纠缠,因为

你其实也比你自己想象的温柔。

这是真的。我用很多年来发现和自我说服。你很温柔,这是真的。

 

我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

我只能叫你们宝贝,然后在梦魇里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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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 – 草草记

1. 吐槽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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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科普什么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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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就很玄妙的味道。求正统解释。等待两天后。

 

3. 被NDS治愈了。

睡前玩半个钟头。居然莫可名状的焦虑就被其他琐碎的好玩带过。然后至少能在1点前睡着。

猪我知道这些年来一直这样。我大一的时候丢了QQ号,听到你电话里的声音就哭了。大四的时候和男友分手,听到你电话里的声音才哭了。我能背你家地址,了你电脑里A片位置,知道你气味的样子,在说的你的缺点永远比优点多。

所以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和珍惜。从高一时的EVA原声翻录卡带,一直到现在这台浅蓝色的小小机器。

 

以上。这两天其他发生的事情就是……整箱子。东西好多。东西真的很多。东西无比多……东西怎么这么多……东西怎么还这么多啊器可修!!!

7月17日 – 五行相克什么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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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猪就真的给我买了一台NDS……

============我是游魂状的分割线……=============

下午路上偶遇的时候还腹诽吐槽,这家伙平时走街从来不提袋子装酷,怎么今天提袋子了= =~……

然后袋子就被抛物线丢过来说“反正是买给你的看到就给你吧!”

……

然后就接过来,然后看到白色盒子,然后回头看,那家伙已经走得没影了……

然后我在人流里愣愣地发了一小会呆……

然后短信:

猪:安心收下吧

俺:……

俺:我……我感觉很空茫……

猪:空屁  死回家完逆转去

……

以上。于是乖乖滚去玩逆转了……(御剑你终于当主角了!)

今天真是很玄幻的一天……

7月12日 – 各种爱

I. 护身符

隐说,你要记住把我送你的那些CD一起带上啊。

你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呃,机场托运的工人很暴力,箱子很沉,要带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你的话语因为隐约的愧疚而愈加磕磕巴巴,然后你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大声说,不过你送我的达达的明信片,我会一直带着哦!我用它做书签,已经用了一年多啦。

他就在那边嘿嘿嘿地笑起来。

***

猪从世博会给我带了吉卜力工作室的好多作品。

把那件龙猫的T连袋子一起像丢垃圾一样啪地往床板上一扔,两只眼睛看着地板,很凶恶地说,我不会挑衣服哦!我不晓得你穿多大的哦!码不对不要怪我哦!收就收了不要啰里八嗦哦!

等我兴致勃勃地当场换上以后他又很凶恶地说,这个是绝版的哦!一般普通动漫店是买不到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I. 礼物

说起来,虽然偶尔有评论,也有关于某物的探讨和请教,也曾很无拘束地吐槽。

但收到作者赠送的书什么的,真的还是第一次诶。

因为很开心,且在阅读中有所不满(其实后者才是重点吧!)……所以写了番(等等一起作为备档贴出)。好在最近这段,是虽然有各种事要做,但心里一旦泛起些什么来,也能即刻付诸实现的不饱和状态。

塞林格曾经说“如果碰到一个好作者,你不会想去崇拜他或者怎么样,而是会想认识他,和他说说话,没别的,我认为好作者就是这样。”

哦咿。

 

III. 阅读理解

起因是若干已经出去的人几乎同时跟我抱怨“好想看中文书啊……”

以及某个瞬间,猛然发现joyo上的书是真的很便宜。

于是这段时间里,浸淫在书里、不断追逐着一行一行文字读下去的饥渴,怕是只有上小学的假期才能比得上了。此刻,是初初滚过那些文字的阶段,灵魂里还满是作者塞给我的各种念,而自己作为应对的情绪还没探出脑袋,于是我尚可说的空白心得,只有,“其实一些经典书里蕴含在段落间的情感,未必不如高H文那样惊涛骇浪。“(你可以用个更烂的比喻吗= =)

被FIFA折腾得严重失调的生物钟,常常到了深夜就无比清醒又无比困顿,球赛还没开始的黑暗而寂静时刻里,我喜欢被这样的情感折磨、摔打、摧残、颠覆。

好喜欢啊。

(…………M、M体质什么的,才没有呢!这是因为爱哦,爱!!!)

 

IV. 朋友

越大反而越活回去了。

就比如,关于朋友的方面,我竟然愈发喜欢“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这样单纯而平实的模式。

好像隔阂什么的从来也不存在。不需要多深刻或有哲理的交谈,就明白地球某端其实有多那么一个点,可以抱怨、扯皮、询问、八卦、吐各种有爱的槽。

(说起来,我还是龟缩在这片地带了……我已经把各项权限调到最大,评论什么的,你可以再试试看……)

(说起来……我还是叫不习惯你M啊怎么办怎么办 ,反倒觉得“巴比卜”这样名字的谐音很有爱,因为它是自己童年里很爱的泡泡糖的名字orz……)

 

V. 将行而未行的路

什么是路?

启程的宣言

写在一页叫做泥土的纸上

——阿多尼斯

其实也就偶尔聊到这样的话题,于是又有关于此类专业与己是否契合的想法。

生命的节点里,时不时地冒出这样自问的时刻。又一次需要说服和反说服。

我所知道的是,我爱它,并不因为它可能带来多高的金钱收入,并不因为它可能带来的工作量,能让生活显得无比饱足。

我爱它是更多的一些,它的明白事理,它诚恳地遵循人性,又高傲地扭转人性。我爱它让我显得懂事。让我在若干时刻能够预知。我甚至爱它字里行间隐秘的含义,曾经为揣测引申它而乐此不彼,差点就要当成毕业论文的主题。

然而,或许糟糕的也就在于这一点:除去实在的架构以外,我的确是以同样的热情,爱着那些与主题无关的、星星点点的无用信息的。

这或许要归到无可救药的文艺方面去。又或者,这是由来自童年并且贯穿于这整个生命的,某种根深蒂固的好恶感所导致的。无论如何,的确有某些时候,我会想,我或许应该去钻研纯文字类的东西,并且喜滋滋地为它加上可有可无的注脚。

总的来说其实也很简单:那些文字间的逻辑连接让我着迷。但琐碎也同样使人惊奇。

唉呀呀。又一个我看不清的难题。

 

VI. FIFA

1

为了考试,小组赛统统没看。于是你们,竟然也就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时刻里,一声不吭地离开我的视线了。

其实今年的人也算老戏骨。

可是我找不见,我初识足球的时候,连角球和越位是什么意思都不很明白的时候,追逐着的那些名字。

菲利普·因扎吉,清瘦得不像个踢足球的。托蒂,当之无愧的前锋。以及黄金后卫三人组。法比奥·卡纳瓦罗。马尔蒂尼。以及那个总是腼腆地微笑,被问到为难的问题了就摸摸鼻梁,眉心略微皱起的黑发青年。亚利桑德罗·内斯塔。

似乎这一次的门将还是那个将近两米的大男人布冯。和上上一届他们在决赛惜败法国的时候一样。和上一届他们拿冠军的时候一样。

而后防线上,我唯一熟悉的卡纳瓦罗,已经36岁了。

你相信吗。

2

……所以我常常以为,我已经不会像中学时代那样,无比懵懂而又无比热烈地喜欢某一支队伍。

可是那天晚上,我半睡半醒地听解说唠叨出场人员名单,才发现怎么克洛泽没上,那个纯朴的门将诺伊尔也没上,后来睡迟了的隐问我拉姆在哪,我才发现,队长居然也没上。

坐板凳的原因,是受伤。

然后我想起诺伊尔每次都不扑球,而是把炮弹一样飞过来的球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么稳固的守护,不是不需要被撞击的代价;以及其他的每一个人,穆勒也好,厄切尔也好,小猪也好,被铲倒了从来都是继续爬起来拼命奔跑,害怕下一个传球就要接不到,不曾在地上打滚迫使比赛暂停,更不曾跟裁判大声争执显伤势要牌。

你们一路踢过来,一直到季军赛,队伍里身体完好的,究竟还剩几个呢。

所以早上迷迷糊糊地看决赛,看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发短信,“我真是受不了他们这样倒来倒去的……无论是撞还是被撞一律滚地嗷嗷叫,我不是说撞了不会痛,可是真的有痛到那种地步吗?”

所以昨天穆勒的手臂被狠狠地踩过一下之后,我会情不自禁地对着还算技术流的某解说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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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像中学时代那样,无比懵懂而又无比热烈地喜欢某一支队伍了。

在遇到你们之前。


(备档)[日以同人番外] – IF ONLY I COULD, I WOULD.

 

by Redant`

 

1

早在她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在看着她了。

他私下里还是很为自己的眼力骄傲的。所以从千万个戴着一模一样的漠然面具匆匆走过的人里找出她来,也不算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那是未经雕琢的玉,大半光华还都藏在原石里,只在尖端露着一点光芒。

那光芒是如此黯淡,以至于她自己亦不自知,偶尔瞧见了,也只会笑一笑,就毫不稀罕地随手抛去。

而他接住了。

他知道她会如何不爱惜地对待自己。也知道把那些表面覆盖的东西统统抹去之后,她可能绽放出如何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能够在她的身上,开凿出多大的改变。

那么,就从第一个照面开始,如何呢?

他淡淡地笑一笑,就走上去了。

他看着她站住,而当她的视线终于放到自己身上时,那张脸上一瞬间闪过了千般的变化。

就像他后来拍出的那个镜头。再多的词堆垒都不够好好形容。不知所措的。惊讶的。迷惑的。自制的,又忍不住在自制里流出不可控的喜悦。以及,被藏在深处的,一不小心泄出来的,某种他看惯了的情感。

那是迷恋。

这场劝说大概会比想象得要更加顺利些。他想。一面想着,一面以一副常用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伸出手去。

 

2

他们握了手。

于是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就此相逢。辉煌或者缱绻,都从这里展开。

很多年以后,当他老去,成为颁奖的嘉宾而不再是领奖的人,他握过无数女星的手。无论是新鲜的面孔,或是风华不减的旧人,都能感觉出她们刻意被保护的手,光滑白皙,触感细腻。

他总会在这样的时候轻微地恍神,然后想起,似乎是在另一个时空里的,那只柔软微凉,却略带茧意的手。

他们握了手。

于是在他们还完全不熟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些她试图藏在自己的妆容之下的东西。这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多见,也叫他忍不住有一丝好奇。

于是他开始拨动自己的手指。他看着她像个人偶一样,慌慌张张地遵从他的指示,摆出各种他想要的样子和姿势。

这样殷切的配合,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然而却在和某个时刻,某个道具的刁钻对比之下,他觉出了一丝特属于她的纯朴和温润。

是的。某个瞬间里,他几乎要被感动了。

他被感动了,于是他提起了笔。他想,就由我来爱惜你吧。既然这个爱惜的位置还是空的。

 

3

她就像是一具古城堡里一动不动地站立太久的铠甲士兵,在他的拨弄下费力地挣出积累多年的尘土,握枪的关节逐渐圆润灵转,也慢慢露出被掩盖许久的光。

他不掩饰自己被那层光的吸引。也不避讳让自己成为她的光。一整个漫长的拍摄过程中,他看见她的成长,也看见她的飞蛾扑火,同时,不出他所料,那些向往着他的,无限绝望又无限期待的隐秘的心,让她在那部片子里,发亮了。

他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和她在一起时,除去教导,他说的话,永远无关痛痒。不过是寡淡的安慰。不过是偶尔的关照。不过是把道理,用一种更和缓的语气说出来。

然而这些却叫她流泪了。一次一次。

他不是不奇怪的。当他看着她逐渐在这片璀璨的地方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在他面前却越来越哆嗦,越来越自轻,恨不得要低到泥土里了。

他忍不住,于是出言提醒。他提供他可提供范围内的所有温柔。他甚至试着让她放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既然片子已经拍完了——他让她叫他的名字。

她咬着牙叫了,然而下一秒钟却跟上了一句话。

程静言,她说。

我喜欢你。

 

4

啊,你这个傻孩子。你居然说出来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像是第一次认识般,打量着这个硬是撑着一口气,才没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摇晃着晕倒的女孩。

可是即使你说了,又如何呢。我并非专情的皮革马利翁。而你,你也不过是和任何一个初到此间的人一样,被这里璀璨得过了头的美梦迷住了。

你在说什么,你……并不知道。

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然而当他望向她被路灯光映得苍白的容颜,心里却突然充满剧烈的欢喜和苦痛。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就已经吻住她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他们唇齿相依,比不出谁融化在那道激流里的速度更快,几乎是急不可待地交付彼此,又索取着彼此,用所有人类都明白的方法,战栗着获知温暖的含义。

脑袋里还残存着仅有的一丝清醒的时候,他听见自己沙哑着声音对她说,叫我的名字,我教你。

他还是被他的雕像无可救药地迷住了。

以至于在那个瞬间,他的确是认为,他拥有改变的力量。

 

5

在那个他应该称为长辈的男人朝他颤抖着跪下的时候,他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心里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说,去,拉起他,接受他的提议。现在不是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问题,而是能站在拯救者位置的人只有一个。只有你。——难道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吗?

另一个声音则微小得多。它说,不。

他没有作声。他试着去听后一个声音再说一点什么。再说一点理由给我。再说一点理由,好让我可以不要就这样走。

然而那只是个轻得仿佛幻觉的音节。它被淹没在众多纷至沓来的论说里,只在他的心口转了一转,就沉下去了。干净得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于是他伸出了手。他看见那个男人抬起头来时,眼中瞬时闪过的狂喜。

他却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另一双眼睛。它们原本鲜活明亮,却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就此覆上冰霜,乃至绝望。

但她总归会好起来的。第一个声音继续冷静地阐述,她身体里藏有这样坚韧倔强的特质。你一直在她身边,你再清楚不过。

他用这些话语撑起自己,沿着熟悉的走过上百遍的道路,回到那座似乎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家的房屋。脱去那层塑造者的外表,这次他交给自己的任务,是另一个极端。他要当一个毁灭者。

他尽职尽责地寡言,冷漠,简单地叙述事实,其他的一概不说。

——我将用尽全身力气。

他看着她张皇,瘫软,下意识地逃避,又哀哀地询问。

再干脆地给她答案。封堵所有的退路。

——我将用高傲的态度,冷酷的语言,切断,破坏,绞碎,那些原本维系我们彼此之间的线。

他看着她无声无息地崩溃。脆弱一如荆棘丛中慌不择路的小兽。她赤着脚就要逃离。他拽住她,他们几乎在门边厮打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喊,程静言,你滚!

然而他还是沉默地弯下腰,为她套上了一双鞋。

他还是没有忍住。

 

6

再接下去的事,就都是听说了。

并非没有再见。只不过再见的时候,两人相处之地已成战场。

他用这片战场教她最后的一些他过去来不及教也不可能教的事。他站在彼岸,看着她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站直了身体,披挂上甚至更加沉重的铠甲。

他一直站在彼岸。

因为他知道,通常,小兽在磨砺自己的牙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谁怀着善意靠近。

它只需要有一个用来发泄仇恨的对象。它让自己与这个对象疯狂地角力,让这个对象来承受它的各种不甘和愤怒。

于是他站到了彼岸。

他接受了她离开后所带来的剩余的一切。他接受无声的指责。接受与家人的裂痕。接受一个人的房间。他甚至接受了那逐渐淡去了的、来自她的攻势。

而对于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女孩,他给了她他尚能给出的全部。他许她华美盛大的订婚宴。他工作无论多忙也抽出时间来,飞去异国与她陪伴。他关爱,体贴,无微不至。

这些事,只要他决定去做,他就可以做得很好。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发话了。语调一如既往地严密,无懈可击。

而另一个声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在这种种之间,他看到了她的绽放。

甚至比他当年预测的更快。仅仅三年,她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为自己赢来了越来越盛大的鲜花和掌声。

他当然知道她配得上环绕在她身边的这些。

然而这究竟是因为她复仇女神一般的努力进取,还是因为他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帮助提携,早已经大大超出他当年所估计的呢。

他懒得去想。

 

而诸多因缘际会之后,那个时刻,也终于来临。

他必须在他的镜头里,记录下她和另一个男人眼波的缠绵。

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并不陌生。也清楚这些年来他和她的距离始终微妙。亲密。依赖。与爱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直到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摊在镜头下的时候,他才别无选择地发现,曾几何时,已经有人不动声色地占据了那个爱惜她的位置,像过去的自己一样,点醒她,支持她,和她并肩,只等到未来的某一个节点,她了悟,转回来牵他的手。

但很显然的,这时候的她还云里雾里,还在戏中。还听不清自己的心,又几乎是本能地随着那一道温暖的目光起舞。

 

你放心。

他在摄像机后望着她,视线无声。

你放心,你会有一个幸福的终点。

和从前他们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一样。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着,但也没做任何思考。天幕里没有月亮,四周太过黑暗,又或者视觉早在某一刻就已经悄悄地背弃了他,所有的一切像是终止了,他听着自己空旷的心跳,没有道理地愈发急促,却不做任何应对,只是等待,丢盔弃甲地等待。直到那一刻,大脑深处轰隆作响,耳鸣尖锐,他不可遏止地干咳起来,喉间突然泛起一股甜腥。

那是他的血的味道。

If I could change, I would
Take back the pain, I would
Retrace every wrong move that I made, I would, if I could

Stand up and take the blame, I would
I would take all the shame. To the grave.

 

……

在奔赴威尼斯拍摄《长声》外景的前一天,他装好行李,坐上车,启动了之后才想起,护照和各种随身证件都还丢在房间里。

这样的疏忽于他来说是极少有的事。好在多年的习惯让他会在各项事务的安排中留出若干空余的时间。于是他没熄火,就快步走回去,脑子里的各种思绪偏偏又乱成了一团,那些小东西似乎是摆在书桌旁的橱柜里,又似乎是上次从瑞士旅行回来之后,一随手就塞在了哪个抽屉的最底层。

最后他索性将房间里每一个能打开的东西统统打开。即使在时间略显紧张的当下,他也仍然保持了良好的耐心,在细致地检查过橱柜之后,他修长的手指就依次摸索过大大小小的抽屉,各种琐碎物件的底部,头脑里也没放松地回顾昨天夜里整理行李时的种种细节。

在终于触及那层薄薄的硬纸皮面之后,指尖又无意间碰到了那旁边的一小块柔软。

他下意识地把那里面埋着的东西统统勾了出来。

……一个久违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划破时光的门,来到他耳边。

那就算是坏事吧,她低声说。

那就算是坏事吧。

细语的碎片如同海潮一般,此起彼伏,逐渐扩大。房子外车的引擎还在鸣响,他却握着那件织到一半的开司米毛衣,一任那层潮水将他淹没,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却又从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清醒,他眯着眼,看到窗户外面树影摇晃,斜阳明媚,午后的风温柔卷过白色窗纱,卷过他的身体。那轻柔拂动的触觉像极了某个深夜里谁的指尖,在他的肩头来来回回,飘渺而永恒。

哦。原来你藏在这里。

他头抵着坚硬的橱壁,疲惫地笑起来。 

– FIN.

 

2010/7/10

 

附注:英文歌词来自Linkin Park – Easier To Run.


7月1日 – 破!

1_

从新出人物调整战斗服的镜头开始,猪就淡定地说:这个人物是造出来卖萌的……遭到我严厉而肃穆的说教三分钟。

到剧情后半,新出人物……呃……很劲爆的镜头出现以后,猪仍旧很淡定地点屏幕:你看,我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2_

明日香初战第七使徒是从船上耍帅还是在天上耍帅,有没有穿着奇怪的披风,有没有用一整只舰队当踏板,这些细节改成怎样都可以接受……但是战斗最后的叉腰是怎么回事??

猪:人家好歹是傲娇的鼻祖……

3_

说起来,Asuka……当年我一直没发觉,但其实……你才是中二病最严重的一个啊。

4_

电梯镜头停滞的秒数被大大缩短了。恩。这次没有怀疑电脑是否当机,可是也没啥波澜了呢……

5_

“你看,凌波的笑变不值钱了嘛……嗷,痛!靠,那个无口少女究竟有什么好萌的……嗷嗷嗷!”

另外,当年漫画版里真嗣帮凌波泡红茶……这次真嗣给凌波递热咖啡……一样的!温暖是一样的!我知编剧你是刻意的,可是我还是被温暖到了TvT

6_

渚熏露了俩小脸……石田大叔给配了两句话……围观群众强烈表示不够啊不够!……另外庵野你下一部如果敢把他在海边哼欢乐颂的片段咔嚓了,我就端一挺巴祖卡把你的工作室轰至渣!

顺带说一句,猪表示不满的是删除了明日香对加持说“我要证明给你看!”然后主动脱衣的镜头……

7_

越到后面改得越严重……冬二彻底沦为路人一名,没有美里的升职烤肉聚会,没有班长的小心思和爱的便当,而明日香则被替代着推上了领便当的宝座……我才刚对这个心理极端的暴力女新生好感!导致那段煽情的BGM里我一直是抓着旁边人的手臂哆哆嗦嗦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挂啊庵野真狠心啊为了赚收视率居然连她都炮灰啊他也做得出来……

……然后初号机就把弹出舱给咔崩一声咬碎了……

猪在旁边叹气,唉,我十年前就跟你说过,这监督是个人渣。

8_

后半段是移花接木大法……因为明日香(疑似)挂掉了,导致第九(or第十?)使徒出来的时候没人上演肉搏战,于是新出场人物(对不起我还是忘记你叫什么了……)光荣地上了,居然还出了二号机的兽拟态(这太穿越了吧!)……然后零自爆……用的是跟当年一样的镜头剪辑,和当年一样很难过……但是。

但是凌波你在说什么……这些毫无道理的抒情台词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地就跑到以真嗣为中心的世界观上去了?然后零号机还不是只废一条左臂而已,而是整个被吞了?!庵野你究竟想干嘛?!

在我还睁大眼睛惊诧的当儿,就到了初号机暴走环节(猪的吐槽:太假了!他都没权限了究竟是怎么一路跑进NERV的!),然后听到了久违的暴走歌……从美里的喊话开始有燃的趋势……然后自爆的那段小提琴OST被移到了初号机暴走后满地洒血时播出,然后燃点逐渐提高,真嗣伸手,凌波这时候才开始念那句早该念的“即使我死了,也会有替代的”,然后真嗣燃点爆棚地“把绫波还给我!不管我变成怎样,世界变成怎样,只有绫波……只有绫波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一整个张口结舌愣在当场,直到这时我才抓住这片的基准……是说!这原来是一部励志片吗!!

于是接下来的我就不用说了,连猪在旁边的“快看,裸飘!高达每部必出的镜头,裸飘!”都懒得回应了,只能用手撑住无力的脑袋……

这年头全民励志……唉也不是说励志不好,可是……

我现在严重怀疑第三部的人类补完计划怕也实现不了了,估计就这样了,天下大同……没有拷贝的凌波三号,没有炮灰,没有疯掉的明日香,一切都很和谐……

 

末了上图:

——

无论如何,这都是某个年代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