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 – 要变成真坚强就特么多爆点粗口这是唯一还算有用的

1

做完了。
做完了的意思就是说连着一个星期我和各亲友的聊天的结束语都不是“去睡了”“接着玩游戏了”而是“不聊了我要去做outline了”
这是怎样一种平静下的辛酸啊摔桌！
然后我终于特么做完了啊摔第二张桌！
做完了并不是说接下来所有空气都会变闪闪发亮的干净所有州郡乡全变attainment area，做完了是说你们特么变不变都不关我的事了啊，用尽全力地摔桌！
但这还不是结束啊我自己再去搬一张桌！
那些污染的大江大河小水沟们我来了啊，英勇地摔桌！

（突然想起来的可以归到学术这块写的）：今天行政法课上居然真的有人认为“反正中国一直在毫无节制地排CO2了所以我们美国没必要做rule making减少丫的排放量”
我还担心我特么听错，我下课以后还专门又问了一遍Shannon我才敢确认。
特么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啊。
特么为什么有些逻辑越见鬼就越显得言简意赅理直气壮啊。
因为如果我辩说那些污染有XX百分比是来自外包米国企业，肯定会被驳回说要不要被包都是你们丫自找的啊，就像做鸡的被乱包了滥交了得梅毒了传染给嫖客那也肯定是这头鸡的错啊（我知这比喻很脏但这真的是我当时脑袋里唯一转着的让人难过的比喻啊。）然后我就只能跟墙死磕了啊。
特么自找的啊！
特么又被点名批评了啊。
然后我什么都不能做啊。

2

无独有偶很好看。
很好看的意思就是说脉脉你终于作品里的人物也可以加tag了，比如说詹大就是鬼畜气场开全了的江教授，而梁工（这个称谓本身就有萌点你懂的！）就是小清新气场开全了的顾大写手，所以你知道即使表面加了许许多多的tag本质也是卖各种萌（当然最出彩的还是美食萌！）一万年不改变的，所以剧情走向再怎么相爱相杀最后还在关键点坑了俺也一点都不害怕的，真的，俺捧着茶杯可乐杯咖啡杯都觉得最后会他妈的true end的！
真是年纪大了啊喂。LDV类的一剑穿心再一剑肢解的强度还是等心态端端的时候再尝试吧。你看现实生活都把我过得哆哆嗦嗦的半夜抱着枕头开了gmail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哲学对话敲到一半还真就开始自伤身世眼含热泪让HB这样严谨的生活派都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喂。小说什么的被hello kitty之类的吐槽人名治愈就好了啊喂。（说起来这样的槽果然也很像是你会吐的，啊喂。）
另外直接伸手跟作者要原稿这种VIP特权也是让俺抑郁很久的老中年的心默默欢喜了一把的。

3

我的房子被租出去了。
被租出去了的意思就是说基本上再过三个月这个我想宅着就能让我宅着从东晃到西又从西晃到东的巴掌大小地方就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虽然最后定不定还是八字都没一撇的。租约还不是我自己兜售的，于是它的到来根本就是毫无预兆的，你懂的。
我特么觉得这事情很weird，但也仅仅只是觉得它很weird而已。我残留的所有攻击性都放在真的该做的该念的或者能听进去的对象身上。于是就这样了。
只是漂泊的deadline这么快就要到了。我还不知道能留住些什么。

你看，R，你让我写点什么，可是我写的都是这么很够呛的东西啊。

2011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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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日 – 其实只是撒娇吧

Redant` 4:12:46
恩。所以就这样吧。
4:12:57
哎。。吃饭啊。。。
其实牙疼不想吃。。。
Redant` 4:14:45
恩。但如果妈妈好好做了饭，盛在好看的盘子里端上来，就也会想吃了吧。
Redant` 4:15:32
就像睡觉呢，如果有谁说赶快去睡啦，然后骂一顿，或者把手放在眼睛上盖着，一直到睡着，那么也就会想就这样睡吧。
Redant` 4:15:58
其实都是撒娇吧。
Redant` 4:16:08
大概。
4:16:22
唔。。。。
Redant` 4:17:42
我刚刚有做梦喔。
Redant` 4:17:55
就是，一两点，半醒不醒的时候，有做梦。
4:18:06
嗯。据说那种情况下比较容易做梦。。。
4:18:24
松鼠会上还有教怎么辨别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方法。。。
Redant` 4:19:13
我梦见我突然又变很沮丧。然后就像小时候那样，窝成一团躲在书桌底下，脑袋顶着桌肚子。
4:19:43
（柔韧性真好。。）
Redant` 4:19:56
但那张书桌其实是有人在用的。于是我看见两条腿松松散散地垂在中间。
Redant` 4:20:31
可是一点违和的感觉都没有。就是说，还和保全自己的地域一样自然。
Redant` 4:20:56
我看了一会，就把额头搁到其中一个膝盖上去了。
Redant` 4:22:00
膝盖骨很硬。但是还蛮暖和的。搁着搁着，忍不住就有点困了。但还有一点清醒。然后觉得好像被摸了。从书桌上面又伸下来一只手，揉了两下头那样。
Redant` 4:22:02
嘛。
Redant` 4:22:18
那么我去搜搜看好了，辨别是不是做梦之类的…
4:23:16
唔。。很有猫咪潜质啊。。。
Redant` 4:24:32
我觉得恋爱也好，结婚也好，怎样都是两个人的相处。我觉得我梦到的很温暖啊。不过说起来这算是春梦么？

===

只是聊天记录。No comments。

我对着面前只贴着一张比例失调的铅笔素描，其余部分大片空白的墙壁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再睡三个小时。

在这里连对着墙壁发呆都要过好一阵子才进入状况。毕竟不是贴满各种阴暗系海报的家里房间。

失眠的处理方式的话……深夜通宵念书的念头真的很酷。可是太阙静了。也孤独。

如果没有明天就好了。

201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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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 – 所谓本命年就是说

  • 自习室里翻个书都会被温柔平和的纸割到手出血。
  • 而且被割两次。
  • 而且在一天之内。
  • 睡在床上翻个身都会把手臂甩到旁边桌子腿。咣。
  • 而且撞到麻穴。
  • 而且在要惨叫的时候翻个身又撞到头。咣！……
  • 本命年的第一天就伤风感冒流鼻涕加肚子痛反正什么折腾来什么。
  • 本命年的第二天就零下七度大雪封校（注：这里是德州），于是在美帝以来第一个interview“因为天气原因就此取消”。
  • 本命年的学期第一天就被老师点到名问opinion question然后在五十人的大教室里张口结舌全班寂静长达二十五秒（…不要问我为什么要OS读秒！）
  • 本命年就是说反正不管是不是你的到最后都不是你的。
  • 年前莫名其妙掉下来的一个RA offer年夜饭后回到家的十分钟内来邮件被cancel掉。
  • 年前莫名奇妙讨来的一只相机在我还没看到它之前就已经怆然易主。
  • 在图书馆借charger，图书馆的人进去翻了半天出来一脸疑惑地说，Something really weird happened…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全法学院图书馆所有的charger都被借光了…
  • 所以说那张寄来的不记名五百块支票也当然不会是我的。
  • 而且我还得继续交见鬼的电话费。
  • 而且我还得一交就交三个月的。
  • 迄今为止2011年刚刚过了第三天。
  • 我现在镇定自若心平气和一点都不想死。真的。
2011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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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 – 对话 所见 和新年感想

…

Redant`  16:17:46
可是我真的没有优秀啊。
Redant`  16:18:04
我上课被call on也还是会张口结舌啊
Redant`  16:18:43
我还是说话说得慢得要命，除非别人耐心等你或者慢慢解释给你，否则不可能正常交流啊…
babeboss  16:20:10
谁被点到不会紧张啊，谁被点之前不会低头沉默os千万不要叫我啊！
Redant`  16:20:32
…
babeboss  16:21:03
明明用中文可以讲得很厉害，却非要因为语言的原因，只能表达５０%的深度，这是多痛苦寂寞和孤独的事情，老美能懂么！
babeboss  16:21:14
慢说明你淡定，真的
babeboss  16:21:24

 Redant`  16:21:41
…
Redant`  16:22:08
我才发现我今天抓到你以后是一直在求治愈的来着。（非常羞愧地捂脸）
babeboss  16:23:25
治愈你就是间接治愈我自己啊。我今天wto课听jd回答问题时就很愤恨：这个jd太笨了，这个都想不通，我很想举手，但知道最后用英文根本也表达不出我要表达的根本意思。也很伤心沮丧。唉。
Redant`  16:24:55
……原来大家都一样。
Redant`  16:26:06
真是为什么这么迂回，跑来这边，变学龄前儿童，偏偏还有成年人的骄傲。
babeboss  16:26:05
全院只有一个非abc的中国人，就是那个１年前才来美帝却能考全jd第一的学长，上课是拼命发言。和他选tax的同学说，上课就听他讲话了，老师都不用讲课了…
babeboss  16:26:15
你说得太对了
babeboss  16:27:00
而且你不觉的大多数美国教授都没有很强的逻辑么，那些ppt什么的，为什么不能从主题到格式上，编的逻辑感强一点啊
Redant`  16:28:49
恩。然后你还说不出口。因为你已经打了“English is my second language”这张首牌= =.
babeboss  16:29:18
唉，真的就是外　国　人。

======

在多年后, 终于能来到纽约看看。
到的第一天夜里就是大风雪,
见到来接我的爱人,像是见到老朋友般高兴安慰和感激。

这几年常常出国工作,若非箱子有我一贯破烂拼贴的风格,
有时我只像是个商旅人士。
我在那天夜里重新做了一个旅人。
迎向一种体验气候和城市所有无声处的心情。

今年我在纽约度过新年。
我差不多已写完了今年专辑的词…
纽约这三周的路人感将有可能熟成它们。
我几乎想就命名为”情爱”。
情爱两个字很美。
情爱贯穿我对生死的感想和切身体会。

今年应该可以好好地开一个部落格。

给亲爱的,各地的,各种的大家。
新年快乐。我和我心中所有挂念深爱的人事物一起,祝福这个世界。
用我们一边宽恕一边把握的每一刻时光。
这未来一年,我将安静地做完下张专辑,
而即使是安静的,我们各自的生命经验将依然
毫无能够停滞,
请永远体会着这一点,所以我们永远活在当下。
愿今年我们关心的环境和人权议题,
终有群众的选择展现不凡的,前瞻和诚实的力量,
不用拨乱反正,但开始无惧破坏虚无的和谐,勇敢实践。

新年快乐。
平平安安。
常被温暖,也让我们常常温和地帮助别人。
祝福我们的心地越渐厚实,肥沃自己。

我爱你们。

在心底与(你)妳握手
Love,
张悬 敬上

写在年初一清晨,于纽约

======

Redant`  16:40:25
我刚看完的。转给你看。
Redant`  16:40:50
来这里当然不会后悔。各种体验如果没有，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Redant`  16:41:29
我上学期也从来不够努力，虽然口号很响亮，但是一些心底的懈怠的东西…但你知道，work through它们大概也是上一年必须去跨越的某部分。
Redant`  16:41:43
我去写写东西然后洗澡，然后念一念书。
Redant`  16:41:51
你加油。要吃晚饭喔。
babeboss  16:42:11
嗯，抱，要情爱噢

======

病理性的头痛还没消，嗓子也乱糟糟，甚至连好好组织语言抒发的力气都没有，但是

在和阿巴对话之后，我开始慢慢忘记我一直真正纠结和不满的那些

今天的一开始我沮丧得要命。沮丧得连失落的原因都不愿意找。

最郁卒的时候我想起那句台词，他说

我想变成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

 

但实际上是我自己让我自己跳入这个困境，这个

不被聆听 也难以开口表达的

这个许多年前就一笔一划地列在属于自己的tag表上的

除了没有饭吃以外，最不喜欢的事情

而实际上你不过是因为没有洒脱跨过，就缩在坑底逃避撒娇玩虚弱

但你选择的不允许你虚弱，就像新年并不一定给人丰盛和最好的

它们只是无声标尺，时光中微小的临界点

而就算无措尴尬颓败那又如何呢

——毕竟你也从不曾被应许过什么


这些年的许愿逐渐沉默。给自己的愈发短小，给你们的愈发细致众多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长大了或者说变老了。只是因为你们的印子在我生命中逐渐深刻。

那，我刚刚认真地许完了。至于我自己，

我想我还是只能努力好好的。用陈旧的方法

让自己行走，和克服自己的不行走

就是这样。蹒跚学步又摇摇晃晃扶稳自己成年人的骄傲的生活。

新年快乐。


2011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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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日 – 芝加哥打字机

吐槽已经积攒太多了再不清理清理就会变成心理疾病了所以我在无数页书没看的情况下还是硬着头皮开打，所以说

虽然失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长年累月下来哀怨也好自我鼓励也好都重复循环无数遍了

……但是直接睁着眼睛到五点是怎么回事啊？

就连当年收拒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到三点就哭着睡着了啊？

是这个大脑中某根蓄谋很久的神经突然观日出控发作吗？

非要发作你为什么不选择去年世界杯的时候发作啊？冠军赛看到睡着然后被别人耻笑的滋味很好受吗？

然后法学院好歹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个稍微喝了半杯茶就被咖啡因刺激到48小时连续睁眼完全无障碍的体质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不知道生物钟三个字怎么写吗？

不选择凄美的流泪到天明的场景也不选择热血地向朝阳奔跑的表情反而选择这种纯生物系统刺激的浪费时间并且毫无意义的梗，你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培养出这样诡谲的恶趣味的啊？？

然后从楼梯上一步劈倒摔下来也不提了，

用脚打翻水杯也不提了，

在众人微笑的时候流鼻水也不提了……

……为什么半天也找不到的BRA会呈扁豆状藏在枕头套里面啊！

为什么我又要跟人话讲不通的AT&T打交道啊！

为什么我要一直死命撑到这时候还百折不弯啊……

……为什么我连写篇博发泄都必须用有歧义的成语啊！！！

妈妈我好想回家呜呜呜呜……

2011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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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我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见的和一直以来俗烂的思乡内容如出一辙。

很短，因为只是几秒钟的光景，我就被Dawn叫醒了。
可是还是很难过。
很难过，于是赤着脚就跑出去了。
这个地方没有月亮。但是星星很亮。
路有残雪。无声的，矮小的树。街灯一路撒充足的光。

这里安静得一个人也无。
我把背弓起来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熟练对待这些，就好像无所顾忌的宣泄再也不会有，多深重的情感也能被放到抽屉一样的小格子暂时收藏，适时取散，下一分钟还是能笑得很真心的模样。

只是我还是不晓得要怎么解释。
我说我忘记了自己的鞋子。忘记了鞋子，就跑出去了。
一边说，一边把不成形状的两只脚曲到凳子上，用手扳它们。它们冷得像冻干了的松木。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仿佛稍微一用劲就会喀嚓坳断。

这就是2011最初的几个小时。

2011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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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 – Dreamer

我要写得很快很快。如果不这样的话，很多事就会以光速消失。
我要说什么呢？
只是这样稍微想一想。脑海里的事情就纷至沓来。一根魔杖。队伍冗长。偶尔的失控。如果还有笑。阳光。喷泉。烟火。拥抱。烟火。烟火。烟火。

那个人说，我希望我所建造的能让你们身处于梦。
的确各处精致，连路面都嵌有闪亮晶石。
但其实也有好多失实的地方啊。那些冗长的队伍。那些昂贵的价格。即使在园区以内，也需要考虑coupon和各种是否等价交换的问题。
但为什么，在看到那样的游行的时候，你还会心情悸动，差一点就要哭。

…“Because in the end, everything you do, is everything you’ve done.”
于是，再一次的，在寒风中，你于漫长等待中踟蹰。
只是这一次，你知道，你等待的必然会来。

等待之前，一个印度爸爸带着他的小儿子站在我后面，并且想默不作声地挤到前面来。
我转过头去说，sorry这前面已经有人了。
旁边一个高高的白人大叔看着这边点头，说，这个女孩已经在这边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印度爸爸脸上露出所有父亲脸上都会露出的，当着自己的孩子的面被揭穿以为不会发现的小错的尴尬。
他的小儿子睁大眼睛向上看我们，他按着他小儿子的肩膀后退，缩到一个角落里。
人越来越多，小儿子在后面细声细气地喊，我看不到呀，站在这里我看不到呀> <。
于是过了一会，他又犹豫地敲我的肩膀。
于是我侧过身，把原先预备帮一个小女孩占的位置空出来一半。
小男孩没道谢就急急忙忙地钻过来，兴奋地仰起了脖子。
可是那个小女孩来的时候，他又被挤到一边去了。
“我看不到呀。这样我看不到呀！>_____<”

于是最后，天空开始飘雪，我又把自己缩了缩再转回头去看，发现爸爸把小儿子扛到了脖子上。
一双小手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头发。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暗中唯一的亮。
我突然那么高兴，我对那个有点无奈又有点疲累的爸爸说，“Now he can see!”
他怔了怔，然后也跟着笑：“Now he can see.”
那是我看到的他的第一个微笑。

……然后盛大的花车出现，似真似幻的人们穿着好看的衣服跳着舞旋转前行。
站在前排的一律是小朋友，看到谁来了就高兴地大喊，“Cinderella!”“Peter pan!”“Snow white!”…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眼见你们在屏幕上表演。
十多年后，下雪夜晚，我看见你们每一个都仍然开心美丽，我听见久远的声音来自过去，它说，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你知道这样的时刻，会让人忍不住许下愿望。
要幸福啊。要幸福啊。要幸福啊。

那时候的时间，在Universal Studio只够再玩一个点。然后就要跑回去排HP城堡的长队。
我去乘了旋转木马。

你知道，这并不是第一次。
曾经你也如此，坐在相邻的木马上，却不享受一时虚幻绚烂的梦境。
只把自己的身体后仰弯折，托着相机，有点狼狈地一边维持平衡一边忙着找角度，找完了就赶紧喊：“宝贝，看这里！”

于是那个孩子抱着木马脖子，笑哈哈地转过头去。

你知道，曾经你也爱我如天使。
我尽管切切感激，却永远都疑惑这样直白又不抱期望的情感所出何址。
而这时候，我成了旋转木马上唯一的大孩子。
我只是想打开一个通道，再有一遍过去的梦。
你知道我从来不说也不时刻惦记，但我很想你。
我真的很想你。

现在是14点27分。国内时间的凌晨4点27。最深沉黑暗之时，而这里的地面雪上也泛着白光。
祝你圣诞快乐。

2010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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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 – A Single Man

“…

A few times in my life I’ve had moments of absolute clarity, when for a few brief seconds the silence drowns out the noise and I can feel rather than think, and things seem so sharp and the world seems so fresh.

I can never make these moments last
I cling to them, but like everything they fade
I’ve lived my life on these moments – They pull me back to the present.
And I realize that everything is exactly the way it was meant to be.
And just like that it came.”

1  那个晚上，听到这些话的时候。
我不确定自己是猛然听闻然后所感相契的不孤独多一点，还是无可奈何的深重萧索多一点。

2  尼古拉斯在这部片里甚至比Skins里还要美好。没有因为骄傲过头而带来的锋芒。顶多只是一些小小的柔软的狡黠。以及对谈中Tony绝不可能出现的困惑与坦诚。放肆里埋的不玩过火的懂事。
无论导演的目的是让他烘托悲剧主线也好，给片子带入其他色调也好。
另外，真想有一件那样的毛衣啊。太温暖了。

简短评。以上。

2010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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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 流浪汉

1

她说：至少今天晚上，你来我家睡吧。
她说：你已经有两天晚上没有好好睡了，如果你再有一天不能得到足够的休息，你会受不了的。
她说：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
我承认我是被最后一句话击溃的。
如果不是那一句，之前的那些层叠也能把我逐渐地轻而易举地打开。我坐在那里，坐在她对面，在几乎已经成为习惯的头痛里感到一小阵眩晕。我还能怎么说？我的困境并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事实上我越挣扎着说我的困境越能面带微笑地摆布我。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拼命让自己变成一个需求最小的人，因为大家都觉得需求最小的人不那么面目可憎，因为需求最小似乎就等于acting good。而你是这么好的人，我把你当成什么话都说的好伙伴，常常感激，这样的时刻却居然不需要弯低姿态。

事实上在这之前我有一番自己都能信服的长篇大论。我说我要面对这些，无论觉得它多麻烦也要解决这些，再笨拙也要找出一些解决之道。
在这之后我张口却难言，我看你半天，最后只说，好。

我是阔别这样的照料有多久了呢。
我居然在打这些字的时候流眼泪。

2

——“但是女人不能在别人面前流泪。这会被别人同情。
哭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
你流了多少泪就会变得多坚强。”

然后我们回家。她有车，有安静的居室，而这些此夜属于“我们”。
更棒的是，我们还搞了一张碟。
如果要逃离那些所有让人抓狂的一切，也是两个人一起比较有意思啊。

片子叫做下妻物语。是若干年以前我一个人下下来看了十五分钟仍旧不知所云又完全不饭里面的恶搞风于是果断关闭并拖回收站的片。
而这一天，我顶着已经无处可逃的，仿佛宿醉一般的头痛抱着毯子的一角看了下去。
毯子的另一角属于另外一个人。
我们依偎着不说话。我们在同一个笑点笑出来。我看见那个黑眼圈黑嘴唇的女孩说完那句话，然后在飘渺安静的背景音里哭得颤抖着弯下腰去。
是怎样才能拥有一个让你能哭得弯下腰去的处所呢。
是怎样才能绕开或者打败所有外界给的挫折，好好地守护所谓的“自己”。
一起笑多么容易，可是背转过身却沉默守护的哭泣，一样珍贵啊，却从不被摆上台面论及。

这是属于深夜的秘密。
你模模糊糊地这样想，放下安神的茶杯，听到一声晚安。
在下一个瞬间，你坠入黑甜乡。

3

你的心期待智慧、勇气、成就，期待好经历，期待一张被外面世界认可的脸。
但其实你也从来都期待家。
尽管它被压在这所有期待之下。

人是有多孤独，才会想要在这些完全不可控的相处中寻求温暖。
而当你触及，你一边深刻明白那片温暖只属于那个当下，一边哆哆嗦嗦地用什么东西遮住鼻子然后热泪盈眶。
Shelter真的是一个好词啊。比十万杯咖啡更让人坚强。

而我这样时常念一念，是不是就可以稍微地不畏缩、更外放、站得也像样。

201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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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 – 当我们谈论病痛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1
一共病了13天。期间某日从早上9点半昏到下午5点。消耗维C一瓶半，头孢一盒。胃炎发作做结。

2
干呕的时候，一边不可遏制地眼冒金星，一边光着脚去摸电脑开关。
被自己散落在地的裤子绊倒。
在显示器前面坐不稳。情不自禁地抱成痉挛的一团，然后又自我逼迫地放松，然后又抖成一团。
最后扶着马桶吐。喉咙格格作响，头发也跟着掉下来。辛辣的气息冲过口鼻。翻腾的感觉熟悉。眼前糊成一片的惨白灯光熟悉。可是味道不熟悉。
吃的食物不一样，吐出来的当然也不一样。
居然在这种时候该死地开始想家。
……真是要命。

吐完了摇摇晃晃地走回去，看屏幕上的字。猪说，摸摸头，烧不烧？
——不烧。我吐完了，我再去试试看能不能睡着。
当然没有睡着。才挨上枕头边又被一阵刺激得爬起来。像是自动倒带的噩梦。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最后一次吐完，把头抵在门上哭了两分钟。然后锲而不舍地去睡。
沉入黑暗，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意识是，……电脑忘记关了。

而我这样大费周章地取得联系，身心俱疲也不忘撒娇，是因为你们在乎。

3
打电话的时候，是这样组织语句的。
“妈。我昨天凌晨两点爬起来吐。……没有什么啦，吐过以后反而感觉更好啊。……药都有吃。……后来就睡得很好。……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绝对没事的啦！”
身上还残留着痛出来的汗，黏黏的。午后阳光昏黄。讲到一半的时候有点酸。于是捏着鼻子尖仰起头来继续讲。
语句圆转。没有大破绽。就好像也在说服体内那个被过分冗长的日子折磨得暴戾的自己。

而我这样不说谎地陈述，又怎样也不肯直白地宣泄苦处，是因为你们太在乎。

4
我想念的是，眼泪和秽物分不清的时候，也来拍我背的手。
我想念盛盐糖开水的勺子。深夜也明亮的房间。我想念每天都响起的一个声音，它不厌其烦地问，你想吃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然后想起的是做工繁杂的猪肚汤。盐腌。一点一点地清洗。破肚，塞莲子、花生、香料、装在小纱袋里的草药，再缝起来，焖进砂锅，开始大火小火地熬。
这样的汤，一周一次。
是这样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养出来的胃。所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又弄坏。
怎么可以。
于是咬着牙拖着还混沌不堪的身体爬起来，开始做粥。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地逼自己吃。也一次都没有忘记吃药。

三天以后，它好了。

5
当我们谈论病痛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2010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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